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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处爬墙

溯游(六上)

本章看点:痴汉景琰【大雾】【不要相信lo主】



萧景琰与祁王理念一脉相承。他有这天下最贤明的哥哥,他也用这过于苛刻的标准要求自己。所以他不能,也无法原谅自己会做出这样侮辱人的事来。

萧景琰一遍一遍回想这三次发生的事,他迫切地需要抽丝剥茧地证明这只是他想岔了。

但是他悲哀地发现,不是以后的他不会做,对于现在的他就没可能。至少那个一直被苏先生瞒着的自己,恐怕要到几乎无法挽回的时候,才幡然醒悟吧。而自己,在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时,一些事就已经有了定论。

如果没有被那个孩子点破,他或许还要花很长的时间,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这是怎么一回事,但是这点心思一旦被戳破,便像火星一样蔓延,难以收拾。

虽然在祁王跟赤焰的事上一意孤行,但其实萧景琰还是个很理智的人。只是有些事,是没有理智可言的。

萧景琰突然害怕起跟梅长苏独处来。

这些年来,他所能回想起的最静好的时光竟然是跟梅长苏相处的时候。

两人安坐于室内,柔和的日光透过门窗照射进来,身旁置着几堆垒起的书,时时翻看,向苏先生求解;又或就着一些观念论点展开,让他把平时只能埋藏于心的抱负都说出来,而梅长苏总是了解他的心思,能接着他的话说下去,还会时不时引导他,如师如知己;就算不说话,知道旁边有一个知心的人陪在身旁,也让人甚是欣喜;或是在融融烛光下,畅谈国事,直到对方支撑不住开始犯困打呵欠。

那是他可以完完全全释放自己的时候。

他从一开始的质疑、偏见,到现在全然的欣赏、信任与交心,梅长苏,是他这么久以来,唯一可以真正交心的人。

想想前一段时间他还对梅长苏跟他生分而不高兴,现在却要亲手打破这好不容易维持平衡的局面了。

因为一旦有所松懈,他便会忍不住乱想。

翻书时看到梅长苏骨节分明,白皙修长的手,那只没有一点伤痕,文人的手,会想着握住这样一双手是怎样的感觉;看着他喝茶时,长期病间浅色的嘴唇被茶水湿润过后,在青瓷杯具的映衬下更为诱人;甚至看到他犯困时候的样子也觉得可爱无比,想摸摸他的脸。

萧景琰觉得他真是疯了。

控制不住。

明明知道现在不是他可以儿女情长的时候,他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。他也知道梅长苏也不是他可以用这种心思去污染的人,他以文弱之躯号令江湖高手,受到众多人的尊重,他也理应受到这样的尊重。

但是控制不住。

他知他懂他,一直给予他支持,他也应该敬他重他,视他为知己为同伴,而不是……

明明告诫自己,却完全控制不住去想,产生这点绮念。

他怕自己真的会变成自己想的那个可怕模样,所以,他需要更加克制。

梅长苏那时避开自己,是不是也因为,他比自己更早懂了自己看他时眼里的情意?

这个念头在萧景琰脑海一闪而过。


梅长苏最近有点心累,他的好友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,对他的态度真是反复无常而且毫无预兆。

他自知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,就算告诉景琰真相,也不过是让他再体会一遍得而复失的痛苦,还不如就让林殊一直保持他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。但是他没想到,本应被景琰厌恶的谋士梅长苏,竟然还是被他放在了心上。他无视了他的一切伪装跟逃避,认定了这个满腹心计的谋士是他不可割舍的同伴。

到底是哪里不对了?梅长苏说不出来。

他自己倔,不肯告诉萧景琰真相,用君臣之礼相待,萧景琰也倔,不肯对他冷淡的态度妥协,还把话挑明了。那个时候,景琰是真心希望他们成为一个世界的人。

但是一夜之间,他的态度又变了。

一开始是收敛了平时那样灼热的关切,然后变成了绝对的恪守礼节,没有丝毫逾越。是一个君主对待他的手下该有的态度。

这是他本来想要的,但是这之间的转变却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。

是什么改变了景琰的态度,既然能影响景琰对他态度的好坏,是不是有一天也能让景琰跟他翻脸?这暗藏的隐患实在太大了,梅长苏不敢把它当做景琰的自然转变放过去。

他动用了江左盟在金陵的情报网,但是查不出来。

萧景琰的生活规律其实很简单,练武,上朝,与一些朝臣结交或办事,然后其他时间大多时候都在他这里,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传递消息,除非有人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影响到他,或者靖王府内还有另一条密道,不然这简直像一觉梦醒突然的转变。

这是他不能跟景琰言明的事,只能旁敲侧击,偏偏此时萧景琰又领了差事要到州里去赈灾,而连续数天的大雪也让他旧疾复发,难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。


就算没有卫峥,没有小新,夏江跟誉王还是能搞出其他东西来。

在萧景琰不在跟梅长苏在病间整日昏昏沉沉的时候,靖王府跟苏宅生了嫌隙。

萧景琰回来知道了之后,只是冷笑一番,教训了手下识人不清的人,便要到苏宅去看梅长苏。

赈灾本来就是大事,此番他又是新手,这段时间来,自然忙得脚不沾地,累得沾枕即睡。但是想一个人,就是你忙得清醒理智没有丝毫间隙去思考他的事时,都能在梦中见到他。

一些感情是不会随着时间跟距离的拉长而变淡的。他越是理智不去想他,一旦他入梦来便更加思念。想得多了,更多的事情也浮现出来。

之前是他自己被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污秽心思吓到了,但是现在想来,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糟。

说到底,萧景琰虽然理智,却也很理想,总是忍不住对希望渺茫的事抱着一丝期待。譬如小殊的生死,譬如梅长苏对自己的感情。

他冷笑夏江也好,誉王也好,甚至他的好父皇,他们总是自诩了解他,可是谁又能想到,他这个最耿直见不得阴私的靖王,居然早就跟梅长苏勾结在一起,甚至还对自己的谋士产生了不寻常的念头呢?

萧景琰去看梅长苏的时候,苏宅的管事把他拦住了,说他在病中,谁也不见。

萧景琰出发前就知道梅长苏因为天寒旧疾复发,有心不烦扰他让他好好静养,只是没想到等他回来时,他的病情更严重了。

如果萧景琰真的想要看梅长苏,一介白衣又怎么能拦住他,但是对方都这么说了,他也不好强行进去。而且,他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
萧景琰回到靖王府后站在与苏宅一墙之隔的地方犹豫一番,做了他平时绝对不会做也不会想的事情,他一咬牙翻墙过了苏宅。

萧景琰也没想真的这样见到梅长苏,他丝毫不怀疑苏宅的防御,他只是想试试看,试试自己内心一个莫名其妙的猜测。

“不见!”

飞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,面容冰冷。他知道这孩子除了在梅长苏面前都是这样,并不是在针对他。

“飞流,你不是说苏先生看到我很开心吗?”

萧景琰不慌不忙,和颜悦色地问他。

飞流被问得一怔,开始纠结起来,随即又猛地摇头。

“苏哥哥!不见!”

“是不见任何人,还是不见我?”

萧景琰沉着声音,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内心的紧张。

这次飞流没有犹豫,他缓缓地说:“水——牛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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