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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处爬墙

溯游(六下)

宝宝偷懒先发一段出来,爱哭鬼萧景琰告白在我没写好的那一段😱



心一点一点沉下去。

萧景琰莫名感到一丝委屈。他真想掉头就走,但是又不甘心。

独独不见他?为什么?他已经那么克制自己,难道连正常的关心他都不行,要陌生至此吗!

“可是……”萧景琰压下心中的火气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,直到飞流露出不耐烦想走的神色,他才哑着声音低低地说,“苏先生见到我不高兴吗?”

他这个样子竟然像个做错事等待判罚的孩子一样。

“高兴!”

飞流是真的不耐烦了,他最讨厌重复说同样的话了。他看萧景琰的眼神有点嫌弃,大概觉得水牛果然很笨,他之前明明说过苏哥哥高兴了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。

飞流想了一下又蹦出个词:“乱说话!”

“……谁乱说话?”

飞流这话实在莫名其妙,但是他多少也摸到一点对方说话的规律。苏先生虽然见到自己是高兴的,但是会乱说话?是怕被别人说闲话,还是他说错话,还是……先生怕对自己说错话?

“苏哥哥!”

飞流恨恨地瞪着他,萧景琰本来还想说什么,最后还是挥挥手。

“飞流你去玩吧。”

得到放行的飞流一下不见了,萧景琰又伫立了一会,望着梅长苏卧间的方向,然后又翻墙回去。

苏先生怕自己乱说话?苏先生怎么会有这样的顾虑?他明明是最能言善辩、能把他的所有对手都蒙得团团转的了。

那个管事说苏先生旧疾复发,喝了药睡下了不是推脱,是不得已为之。

他的心里有着不能让自己知晓的秘密,怕在迷糊间说出来让自己知道了。那是在拜访他的人之中,独独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秘密。那是,只有对自己来说才是秘密的秘密。

他被排除在外了。


夏江与誉王在联手的时候就已经陷入梅长苏给他们挖好的坑。

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,夏江勾结滑族旧部,构陷靖王,意图推誉王上位。向来公正、隶属于皇帝的悬镜司参与党争,他的父皇必定会震怒。夏江给他准备的这份大礼越厚重,到时候他死得就越惨。

萧景琰已经知道夏江在当年的案子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,对他当然不会手软,再加上他“曾经”毒害先生的仇,他真是想让对方也尝尝乌金丸的滋味。

萧景琰看似沉稳,然而情到深处,他便也什么都顾不上了。为了防止自己提前袭击悬镜司的夏首尊,他不知道一个人在房里练习了多久。身在皇家,又哪里有真性情可言?

当年夏江跟谢玉,一个对祁王动手,一个对赤焰军动手,而滑族在背后煽风点火推波助澜,真是上演了好一部大戏。

萧景琰以前只求他的皇兄,他的好友,还有那些忠士良将能够雪冤。而现在,知道得越多,他的心火燃烧得就越炽烈,身体却更加冰冷。

这是怎样巨大的冤屈?怎么会有这样不合情理的事情发生?那些源头,那些凶手,那些造成这鲜血长流的人,他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
可是他最恨的人,却也是他最不能恨的人,而他爱的那些人,逝者已矣,再也回不来了。

一切都回不去了,可是他还要继续往前走。所幸他摸黑了这么十二年,遇到了一个梅长苏。或许他不愿陪自己走下去,但是他有着同样坚定无比的目标跟信念,却也不会在实现他们这个共同的心愿前离自己而去。


在这个寒冷的冬季,你方唱罢我登场,朝堂转眼间又换了一个格局。

构陷兄弟是小,毕竟最终权利还是掌握在他父皇手中,不会动摇他的事,他自然不会多放在心上,但是勾结外贼,事情可又不同了。

要说祁王一案是他这个父皇心头的禁忌,不能提及,那滑族就是这心头的沙子,多多少少都有些硌人。

玲珑公主当年曾经助父皇上位,滑国却降而复叛,现在滑族遗孽又扰乱朝纲,这是他父皇绝对不能忍的事。换作任何一个皇帝,对这摆到明面上来的打脸行径都不可能忍。

萧景琰接了清除滑族余孽的差事,就是这时,传来了一个好消息。

聂锋找到了。


萧景琰知道聂锋身中火寒之毒,但是他了解得不多。这不是能摆到明面上治疗的毒,他只有进宫去问他的母妃。

虽然他现在形势一片大好,能信任的人还是太少了。

静妃心下惶惶,虽然景琰说是赤羽营前锋中了火寒之毒,她却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,林殊也中了火寒之毒,而他选择了最惨烈的解毒方式。为什么这位苏先生体弱多病,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不出他来,这样就解释得通了。

想到这里,静妃几乎控制不住,落下泪来。

萧景琰是感到了母妃一反常态的冷静,眼里含着泪光,但是他怎么想得到那是因为母亲联想到了小殊,那个他从未淡忘,并无比渴盼着他生还归来的好友呢?

静妃虽然对火寒之毒略知一二,但是她并不知道解法。她匆匆把自己的儿子撵去苏先生那里,进入到里间,就再也忍不住,两行清泪从那双慧静的双眼流了下来。

萧景琰其实也想过梅长苏。

他自然是信他的,只是一来天气虽然有所好转,对方还是病得厉害,二来他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尴尬,就不想多去打扰他。

现在却是不得不去了。

又是一个没想到,萧景琰没想到梅长苏的反应也会那么大。

梅长苏自然不是铁打的,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一番傲骨。可现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梅长苏却是红了眼眶,表情似喜还悲,显得那么脆弱。

“苏某失礼了,只是听闻聂将军……”

他还强撑着着,想要将一切粉饰过去。

萧景琰忍不住握住梅长苏的手,把他的头缓慢而坚定地按在自己怀里。

“你我之间还谈什么失礼?我知道你认识聂锋,你不必……”

萧景琰也不知说什么好,他觉得先生向自己隐瞒的那个秘密正在向自己一点一点地摊开,他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。那个秘密让先生痛苦无比,自己不想再让他痛苦了。

可是不了解这个秘密,他又怎么能帮到他呢?

萧景琰依稀感觉到自己似乎弄错了,苏先生不是祁王旧人,而是赤焰旧部。他之前没有这么想是因为就算文官也不可能身体这么差,但是现在看到苏先生对聂锋这么深的感情,他突然想起,先生是参过军的,并且行军打仗很厉害。在曾经的将来,他会拖着病弱之躯以监军的身份上战场,在三个月内就获得首次大捷,打退大渝来犯军队。

萧景琰心里隐隐感觉,他应该认识他的。

梅长苏自然清楚萧景琰的意思,他想哭便哭吧,没有人看见。

可是萧景琰不懂,他可以在别人面前哭,却不能在他面前哭。梅长苏不允许,梅长苏身体里的林殊也不允许。

他的手被萧景琰紧紧地握住,他也紧紧地抓住萧景琰的手。梅长苏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闭紧双眼,让泪水消退,然后才缓缓起身,向对方行了一个礼。

“苏某想见聂将军。”

他不知道萧景琰知道到哪一步,只能继续瞒着一时是一时了。毕竟,再失去一个梅长苏,总还是比林殊得而复失要好一点。

萧景琰看着他这样只感觉心里空荡荡的,他的手还维持着握住梅长苏的姿势,却什么也抓不住。

最后萧景琰收回手,端坐于原位,他淡淡地说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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